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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武本来心里就难受，没想到被老婆这样数落他，气得差点吐血，过了好长一阵子，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以为……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

    肖琳更是火气冲天，大声喊道：“我知道你嫌我父亲垮台了，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再也做不了神官发财的美梦了，当不到总经理了吧，活该！”

    “肖琳，你在说什么鬼话，老子当不当总经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简直是一个横蛮无理的泼妇。”

    肖琳得理不饶人：“泼妇咋啦，泼妇总比你这种吃软饭的家伙强。”

    张武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大声吼道：“肖琳，你再说一句？”

    肖琳上前一冲，大声嚷道：“再说一句咋啦，你难道敢打我不成？”

    “啪！”一记耳光打在肖琳脸上，肖琳顿时感到麻酥酥的，脸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愣了老半天，她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张武的衣领，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起来：“张武，你竟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张武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给老婆一巴掌，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发烫的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老婆扭住了，任随她在自己身上撕扯。

    瞬时间，他的衣服被撕破了，脸上留下的几条五爪印，鲜血像蚂蚁一样布满了伤口。

    一阵狂泄之后，肖琳似乎累了，终于跌坐在沙发上，张武理了理衣服，平静地说：“你闹够了吧？”

    “没有！”肖琳尚不解恨。

    张武一口气冲进卫生间，将脸上的血迹清洗掉后，回卧室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准备出门。

    他来到客厅门口时，肖琳大声问：

    “你要去哪里？”

    张武没好气地说：“你管得着吗？”

    肖琳怒喝道：“你跟老子站住！”

    张武并没有搭理她，门“砰”的一声被他关上了。

    肖琳打开房门，在他身后高声叫骂：“出去了就别回来。”

    张武慌慌张张下楼时，差点将刚从外面回来的岳母撞倒在地。

    刘向菊扶着栏杆疑惑地问：“你这是去哪里？”

    “我去外面办点事。”

    “你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不了，你们自己吃吧！”

    刘向菊惊愕地望着一脸抓痕的张武逐渐在楼道里消失的背影，心里嘀咕道：“哼，这小两口又是在唱哪出戏呢？”

    出门后，张武的神智即将崩溃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意念：“快跑，赶紧离开这两个蛮横无理的女人，离开这个缺乏温暖的家。”

    他不知道自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撞了多少人，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横穿了多少条马路，在汽车司机惊叫声和谩骂声中闯过了多少个红绿灯，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条繁华的大街，更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一个没有方向的世界里四处碰壁。

    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奔跑，有人以为他是在抓小偷，随他见义勇为地跑了一阵子才大呼上当，骂了一句“神经病”便停了下来。

    他像逃命似的跑了很长的路，直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觉得累了、渴了，才瘫坐在一条大街人行道边的一根石栏杆上。

    有人从嘈杂的人群里推过来一套移动音响，唱起了崔健的一首《一无所有》的歌曲：我曾经问过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你何时跟我走……

    那个唱歌的人拉着公鸡嗓子，唱得面红脖子粗的，最终还是没有把高音唱上去，歌曲严重跑调，张武心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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