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君臣(1)-《我在现代留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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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煦看到吕公著坚持,微微抿了抿嘴唇,吁出一口气,道:“那便请相公,为朕言之……”

    吕公著也是吁出一口气,然后,便开始了照本宣科的按照着士大夫们的标准,评价起杨汲、崔台符两人的私德。

    是的,只是私德!

    因为,公德上,这两人在士大夫视角看,确实也很缺。

    但问题是,这是士大夫们的看法。

    皇帝就不一样了。

    吕公著很清楚,他若真的将杨汲、崔台符两人当年在朝的所作所为与罪证都摆出来。

    那么……

    少主恐怕,只会嘴上说:“啊啊啊……相公说的对!”

    可回头,却还是会拿各种借口,让已经生效的敕书继续走程序。

    这是赵官家的基操。

    在这个事情上,官家们只要装聋作哑就好了。

    而大臣们,哪怕付出十倍、百倍、千倍的努力,也很难挽回。

    尤其是考虑到,现在宫中还有两宫在。

    而两宫,按照这两年的表现,其实也很爱用像杨、崔这样的皇权忠犬。

    特别是太皇太后!

    都已经有些饥不择食!

    故此,吕公著只能选择攻击,杨、崔两人的私德。

    好在,这两条皇权忠犬的屁股,是一点也不干净的。

    而吕公著的口才甚是了得,将这两人私底下的行径,描绘的绘声绘色。

    什么挪用公使钱、给亲戚批条子做买卖,乃至于因为宠幸小妾,所以给小妾的亲戚行方便。

    赵煦听着,只眯着眼睛,心想:“这也叫事?”

    大宋朝的士大夫们,都是什么德行?

    这满朝上下,宰执公卿,哪个不贪,谁人不拿?

    富弼富郑公名满天下,其在洛阳的富园,比赵煦在汴京城外的琼林苑更大更阔气也更奢侈。

    传说,游人入富园,若没有人带路,是会在园中迷路的。

    某位姓文的太师,当年在成都雪中宴客,一顿饭吃掉了一个禁军指挥一个月的俸钱。

    还让禁军在冰雪天气里,给他站岗放哨,气的禁军士兵,砍了他的亭子,辟了当柴烧。

    在坐宾客,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这位太师,当时也是一句重话都不敢放。

    等回了城,安全了之后,才去秋后算账。

    还有就是,现在在赵煦面前,慷慨激昂,议论着别人私德的这位相公。

    寿州吕家,那数不清的良田和府库里堆积的金银财帛,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总不能是吕家皆是君子正人,所以,家里的钱都被感动了,于是一个个日夜不休的在吕家库房里给吕家做贡献吧?

    整个大宋朝野上下,赵煦可以确认,从不贪污,也不拿好处的人,只有四个半。

    一个王安石,一个司马光,一个章惇,一个傅尧俞,还有半个是程颐这位道学先生——程颐没有具体差遣,所以只能算半个。

    其他人……

    嗯,也不能一棍子都打死。

    只能说,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又贪又拿。

    且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不止贪、拿。

    吃相还非常难看。

    好多人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四个蹄子也都拱进食槽里,像野猪一样,把目光所及的一切好处都吃干抹净。

    这也是赵煦,要把吞并了质库的抵当所扑买掉的原因——封建社会的官营经济,除了低效浪费,养一大堆脑满肥肠的官僚外,不可能有其他贡献。

    与之相比,私营后的抵当所,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但它们肯定充满活力。

    有些时候,甚至可能会太过有活力!

    不过,赵煦是很会伪装的。

    他心中虽然吐槽,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

    还时不时的点头,对吕公著的介绍,表现出非常认同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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