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故-《佛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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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些知识分子几乎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傲。其实他倒也没有丝毫恶意,只不过这种傲气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平时的习惯中都会不自觉地带出来。微笑对李慕豪说道:“李教授客气了,我对各种小玩意都稍微知道点儿,但是在您面前哪里敢班门弄斧啊。”
那李慕豪微微有些得意,不过随即叹了口气,说道:“这八宝玲珑龛造型奇特,我根本看不出它的出处,好像文献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记载。”
听着李慕豪无奈的话,我心中隐隐好笑,这几乎就是这些知识分子的通病,所有的东西都希望能在典籍里找到,如果有一些书中没有的东西出现就立马束手无策。我一边跟李慕豪客气,一边慢慢走近那宝龛。近距离见那宝龛,更被其精致程度折服,这金丝楠木虽然稀有但绝对算不上最上等的木料,但是这宝龛的制作技艺绝对能使这古件儿上升不止一个档次。
那宝龛的立柱上有几句古唐文写的揭语:超脱人自在,烦恼埋苦海。死生昆仑底,人去佛自来。就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研究佛教的揭语是一件很扯淡的事,一些你觉得很深奥的句子其实就是为了论证今天晚上要吃一碗米饭还是两碗米饭。所以有时候如果不知道这句揭语的情景的话,你就算是猜到死也没用。这四句偈语前两句还好说,无非就是一些感叹的句子。后面两句,死生昆仑底难道是说在昆仑山底下要死要活?那这和尚也太**了吧?人去佛自来,人走了佛才会来?难道这佛喜欢和人玩藏猫猫?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佛呢?
李慕豪见我研究那几句揭语,上前问道:“侯兄弟可看出了什么?”
我心中暗笑,若不是早知道这宝龛的底细,一时间还真看不出什么。我故作思考状地皱了皱眉,假装不肯定地说道:“看这揭语的文字应该是唐代的物件儿,看字体应该是武周上下的东西,不过唐代的年限太乱,我实在有些分不清楚。”这句话说的极为乖巧,即说出了这宝龛的来历,又留下一个话口,让对方能够接上,使他不会太尴尬。
果然,李慕豪一拍手,对我说道:“没错,我研究了半天,也猜它是武周光宅年间到载初年间的古董。没想到你才看了几眼就能看出它的年份,那您看这宝龛是何来历?”见我能说出这宝龛的来历,李慕豪终于收起傲气。说实话只要得到他们的认可,这些知识分子是极好相处的。
我假装不解地答道:“这自然是一个八宝玲珑龛,是用来盛装古代高僧的佛骨舍利用的。”
李慕豪接着问道:“那你可曾看出这宝龛是哪位高僧的遗具?”
我看着那宝龛,心中却想着是否要把这宝龛的来历告诉他。如果告诉他的话,估计他还要问我判断的由头,那时候自己就不好编了。我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个恐怕要恕我眼拙,现在还看不出它的来历。您可曾有这宝龛的外裹?”一般这种比较珍贵的宝龛外面都会有一层保护的木盒,木盒上面会刻上佛骨舍利主人的生平事迹。
李慕豪笑着看了看我说道:“若是有那个东西,我就不会在这冥思苦想了。”
就在我和李慕豪在这东拉西扯的时候,南宫若沫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她听了一会电话,显得有些恼怒,不时对电话那边大声说些什么,偶尔会下一两个命令,过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南宫若沫皱着眉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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