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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店里跟人挤挤，去朋友家也行，”蒋松看了他一眼，“上哪儿还呆不了这几天啊，你别操心我了，赶紧拿你东西去。”

    进宿舍时候，刘伟正趴桌上写着什么，听到有人进来，他迅速直起身，把面前一个本子合上了塞到了枕头下面。

    付一杰没多看他，这人天天都得趴桌上写一通，看那个本子，估计是日记。

    一个大男人每天写日记，付一杰有点儿不理解，有什么可写，他小时候也写日记来着，但每天内容无非是，今天哥哥买了一个冰淇淋给我吃，真好吃，今天哥哥被丢丢舔了，吓得大叫一声，今天哥哥说梦话了，今天哥哥被妈妈赶出去给全楼邻居收垃圾了……

    反正都是哥哥，写着也没劲。

    看到付一杰把行李都拿出来了，刘伟旁边问了一句：“你不是后天票吗？”

    “嗯，我哥来接我了，明天开车回去，”付一杰拎行李时候，一小包牛肉干掉了出来，他拿起来拆开了，倒了点蒋松手上，又往刘伟眼前递了递，“来点儿？”

    “不要，”刘伟走开了，“我对这种幼稚东西没兴趣。”

    “你丫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蒋松靠床上看着付一杰，“喂狗人还能摇摇尾巴呢。”

    付一杰笑笑没说话，把剩下牛肉干都倒进了自己嘴里，塞了一嘴，嚼着很过瘾。

    “你票退了？”刘伟又问了一句。

    “没时间退。”付一杰本来不想再回答，但刘伟完了就一直盯着他，他只得说了一句。

    刘伟冷笑了一声：“真是有钱人啊，有这钱不如资助一下贫困儿童。”

    “贫困儿童都让你资助了，轮不上我这种人啊，”付一杰说，拿了个包走出了宿舍，“蒋松帮我拿拿那个。”

    “来了，”蒋松跳下床，拿了他另一个包也出了宿舍，一出门就乐了，“你下学期资助一下贫困儿童，把汇款单贴墙上展示一下。”

    “不跟他计较了，今儿我心情挺好。”付一杰笑笑。

    “看出来了，”蒋松也笑笑，“特别好。”

    付一杰看了蒋松一眼。

    “看我干嘛，我还头一回见你这样，平时看你都特冷静样子，”蒋松啧了一声，“一见你哥乐得跟二傻子似，那通喊，情人十年没见也就那样了。”

    付一杰呛了一下，停下脚步咳了老半天，他心里突然有点儿发慌，这么明显？

    蒋松也停下来，伸手他背上拍着：“没事儿吧你。”

    “没事儿。”付一杰深吸了一口气。

    蒋松帮他把行李拎到了学校门口，转身准备往回走时候，犹豫一下：“一杰。”

    “嗯？”付一杰看了看他。

    “你是不是……”蒋松话说了一半又突然收住了，“没什么，你赶紧去旅店吧。”

    “我是不是什么？”付一杰盯着他脸，从刚才他心里就不太踏实，现看着蒋松，总觉得他眼神里有点儿什么。

    “你是不是拿不动？”蒋松笑着说。

    “你真没劲，”付一杰拎起两个包，“你这样来俩没问题。”

    “走，到家了把你家里手机号给我，过年我给你打电话。”蒋松拍拍他肩，转身往学校里走了。

    拿着行李回到旅店时候，付坤正躺床上看电视。

    付一杰把包扔到桌上，看了看付坤，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说了一句：“我不洗澡了，回家再洗。”

    “嗯，”付坤应了一声，指了指桌上一个纸袋，“鸡翅，我刚出去买，你吃吧。”

    “哦，”付一杰拿起纸袋，闻到了烤鸡翅香味，顿时觉得肚子饿了，低头几口啃掉了一个鸡翅，“你吃了吗？”

    “不敢吃了，看你这架式，这几个不够塞牙缝，”付坤笑笑，“是不是今天吃饭有蒋松，你没好意思放开了塞啊？”

    “晚饭我吃饱了，”付一杰又拿出个鸡翅放嘴里咬着，“蒋松也挺能吃，我他跟前儿不用装，我俩出去吃饭都跟关了几年刚放出来一样。”

    “吃完了赶紧睡吧，”付坤看了看时间，“明天早点起来，晚上到家能赶上吃晚饭，妈准备好几天了。”

    “嗯。”付一杰点点头，几个鸡翅他没两分钟就啃完了，去洗了脸躺到了床上。

    付坤关了电视，屋里暗了下去，只有地灯发出很小一团淡黄色光芒。

    付一杰躺床上，完全没有睡意，旅店枕套很硬，搓着也没意思，他又不好意思这会爬起来去包里拿付坤那条内裤，付坤态度他看不出来，也不可能挤到付坤身边去搓。

    翻来翻去半天，他轻轻叹了口气。

    付坤那边没什么动静，不过应该也没睡着。

    “哥。”付一杰咬牙鼓起勇气叫了付坤一声。

    付坤过了一会儿才应了：“嗯？”

    “你有秘密吗？”付一杰问。

    “有吧。”付坤笑着说，声音很低。

    “我也有秘密，”付一杰抓着床单，说出这句话时候，感觉自己掌心里渗出了汗水，“很……大秘密。”

    “是么。”付坤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没有好奇，也没有别情绪。

    “我有时候，特别想，”付一杰手有点抖，他不得不松开床单，把手放到枕头下压着，“特别想说出来，说出来就好像一下轻松了。”

    “比你喜欢男人大秘密吗？”付坤问。

    “……是。”付一杰咬咬嘴唇，感觉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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