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阎王-《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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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得了,你有话直说不行吗,最近我发现你膝盖有点软,等会我让御膳房炖些骨头汤给你喝。”太子开始打趣宇文恪。
宇文恪很是尴尬,“臣知道北燕递了国书,五皇子燕润意欲求娶穗阳公主,可是臣……可是臣……”宇文恪纠结半天,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心怡穗阳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他要怎么开口。穗阳,先帝帝姬,虽为太妃所生,可是深得太后欢心,他宇文恪,不过是宇文老将军的庶孙,无名于朝堂,无功于社稷,论门当户对,怎么配的上。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北燕苦寒之地,公主远嫁不易,还请太子奏请太后三思。”宇文恪思考再三,才说道。
“你憋了半天就说了这么几句?你还是憋着吧!”太子暗笑,使劲怼回去,看宇文恪的脸渐渐红到耳朵根。
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天上依稀有几颗不甚明亮的星星,在乌云的缝隙中艰难的偶尔闪烁一下。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着,整个村子都进入了梦乡。忽然村头的小路上亮起了火把,哭声,叫声,马蹄声,风声,火声,房梁烧断的声音,一声声,一阵阵,小小的村庄一下子仿佛陷入了火海地狱中。
“快起来,快起来,强盗屠村了,带着弟弟,往后山跑……”女子的声音惊恐万分,几乎哆嗦着把男孩从睡梦中叫醒。
“来不及了,出不去了,你带着弟弟躲到书房去,墙角的书柜上有个烛台,这样拧一下,就能打开密室,躲进去,听不到三声布谷鸟的叫声,无论如何不要出来,这把匕首给你防身,快去!柳娘,你去接了母亲,一起躲进去,母亲和孩子们就拜托你了!”男子的声音惊而不乱,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长剑,昏暗的烛光下,男孩抬起头,他拼命的想要看清楚男子的脸,却只看到他手中长剑隐隐的寒光。
书房里果然有个小小的密室,男孩把弟弟推进去,弟弟害怕的使劲拽住他的手臂,“哥——”弟弟的喊声里带着哭腔,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别哭,哥在。”密室里黑乎乎的,弟弟拼命压抑着哭声。男孩把弟弟挡在身后,胡乱用杂物盖住。他的双手握着匕首,匕首对着黑乎乎的密室门,他竖着耳朵,期待听到三声布谷鸟的叫声。
密室太静了,静的能清楚的听到两颗幼小的心脏激烈的跳动声。有脚步声传来,轻而稳,那不是熟悉的脚步声,男孩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一种危险。
“嘻!”浓重的带着鼻音的一声嗤笑,包含着无尽嘲讽和残忍,声音很轻,男孩的身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脚步声在屋里转了一圈,仿佛在寻找什么,然后就在书柜前停下来。男孩的手有点哆嗦,他心里的弓弦已经被拉到了极致,再用一点力,就会断。
柜门突然打开,男孩把匕首狠狠扎了过去。
雁云忽然睁开了眼睛,有好一阵子,他只是直勾勾的睁着眼睛,过了好久,他的大脑才重新掌握了对眼睛和身体的控制权。他转动眼珠,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活动着。四肢都在,他躺在一张床上,盖着被子,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凌云峰。
可当他看清了四周,期待而热切的目光倏然冷了下来,这是鹤雨被掠回来的那个山洞,这样说,他又落到了主尊的手里。
尽管他浑身都疼,头也晕的厉害,可是雁云心里却很清楚,毫无疑问,他还活着。活着,成为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活着,因为这世间有了值得牵挂的人,雁云的嘴角略翘了一下,如果可以,当然要活着。
“嗤!”浓重的带着鼻音的一声嗤笑,包含着无尽的嘲讽跟残忍。
雁云的汗毛忽的一下竖立起来,他记起了这个声音,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是冰冷的。
“你醒了,是不是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死?那是因为我不让你死。没有我的同意,你就是去了地狱,我也能把你拉回来。我就是你的阎王!”主尊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冷,雁云僵硬着身子听了片刻,然后哆哆嗦嗦掀开被子,滚下床榻,规规矩矩跪好。
背叛是事实,不需要解释,而化朽阁对待背叛的人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割肉削骨,剥皮断筋,雁云知道逃不过——还好,鹤雨逃过一劫。
山洞里十分安静,依稀有水珠滴落的声音。主尊坐在石桌前,面具后的脸看不见表情,石桌上的小茶炉子里,水滋滋的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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