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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余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拼凑着自己四分五裂的心。

    不依靠，不轻信，不委屈自己。

    章余缩进杨聪怀里，整个人都散发这丧的气息，“洋葱，我只有你了。”

    杨聪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章余的脑袋，像是安抚一个小宝宝，“你还有我，永远都有我。”

    章余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她最近面对厉明枭的时候，总是分不清，会把厉明枭，和她心底的人，重合成一个人。

    她知道他死了，知道厉明枭不是她，她以为自己面对这张脸，面对这个人，只是在寻求一份慰藉，在弥补自己的一些遗憾。

    可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她在厉明枭遇到那种事情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有了决定。

    这种厉明枭的平安高于她的认知，是一种沦陷的证据。

    她的这种分不清的迷茫，啃食她的理智。

    章余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章余也强迫自己不要沉浸在那些情绪里。

    是一个陌生号码，章余有点纠结接不接。

    第一遍没有接，很快就是第二个。

    章余迟疑一下，接通。

    “小余，你开下房门，我在门口。”

    汪美萍的声音很有辨识度，章余没想到是她，立马小跑着去门口。

    “汪老师，您这是？”

    汪美萍闪身进门，示意她赶紧关上，生怕有潜伏的娱记会冲出来。

    汪美萍带了一瓶红酒，“想跟你聊聊天。”

    章余把人请到开放厨房的吧台，杨聪去做蔬菜沙拉，她最近对章余的身材管理很严格。

    汪美萍开门见上，“选组员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章余摇头，她和汪美萍本就是陌生人，哪里有谁对不起谁的，没有谁规定，汪美萍一定要选她。

    汪美萍给章余倒酒，“这种节目，说是靠实力，实际上，还是有剧本，我们提前签了合同，白思思一定是要做你的导师，这样节目组才能流量最大化。”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章余低头问了一个自己觉得很蠢的问题，“厉影帝，也签了？”

    汪美萍点头，“我们四个的合同是一样的，你也知道，一个节目想要有话题有流量，就算没有矛盾也是要制造矛盾的，你和白思思一开始就有噱头，节目组不会放过这种便利。”

    章余点头，接受了汪美萍的解释，想的，是自己对厉明枭那种极度不平衡的愤怒。

    他不是故意的。

    “小余，我真的很看好你，但签了合同，有太多的束缚，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章余笑着安慰，汪美萍握住她的手，“其实，不止合同，还有经纪人，经纪公司，粉丝团队等等的束缚，这个圈子有太多人身不由己，就像纪晗，他一直被妈妈管着，整个人都要抑郁了，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戴什么，都得被安排着，也就只有写歌的时候能有些喘息的时间里。”

    章余想到纪晗在选学员那天甚至不敢看自己的行为，也猜到这个温柔细腻的大男孩，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当时她只顾自己生气了。

    “小余，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

    章余看着汪美萍，这个萍水相逢，却对她释放善意的女人，不管说什么，她都会认真对待。

    “不要用力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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